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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筆記本們,這裡只是一小部份。

【起因】
到了書店後,你習慣會先走去哪個區域呢?

幾年下來,隨著喜好和經濟能力,我在不同場合買了數十本大大小小的筆記本。有些內部是劃線的,淡淡的橫線從左邊連到右邊,格子的大小剛剛好適合我小小的字。或是內頁全是白色,不管是左撇子右撇子,全白的筆記本打破一切定律(凡是從上到下的順序),筆記本不再是筆記(note)而是畫冊(draw);幻想的疆域,筆尖跳舞的溜冰場。

我是從高中開始了蒐集筆記本的習慣。

高中;是一個你必需學得說話又得學會閉嘴的年代。下課可以喋喋不休10分鐘,上課老師講課不能聊天的50分鐘。寫作文要求行雲流水、講起道理頭頭是道,上課中傳給同學的“小抄”(其實是很大一張)落得被老師大聲朗讀的懲罰。

該如何馴服一位拒絕聯考的小子呢?答案是筆記本。

思想(以為)可以對抗一切,天真瀾漫的我寫道:我思,故我在。

作夢,在筆記本裡的我開始做夢,以為可以衝破現實,但頂多生氣時,用力把紙劃破一個大洞。發洩情緒,因為我是無法拒絕聯考的俗辣。隨著心情的變化,把想說的、不敢說的、說不清楚的,或巨細靡遺,或胡言亂語,或打密碼暗號般,一個符號一個暱稱,欺騙以為誠實的自己。

書寫(writing)成了編碼(encode)和解碼(decode)的過程。



大學時期書寫筆記的其中一本,韶婷如畫。

【這本】
這本筆記本伴隨我在大學時期一個很重要的階段。那時候的自己,感覺自己被孤立,彷彿被巨大的力量丟到世界的盡頭。到底是發生什麼事,讓自己感覺到強烈的孤獨感,嚴格來說,並不是很清楚。就像我之前所說的,書寫是自我的建立;但在建立的過程中,往往會欺騙隱瞞自己。就像有一團黑漆漆不清楚的東西在那裡,儘管感覺到了,但自己卻很清楚,不管如何都不願意靠近的心態。這時候的我,把這本筆記本隨時帶在身邊,感覺想說些什麼,但身旁沒人可說時,我便從包包內拿出筆和筆記本,拿出來開始寫。

就像獨自活在森林裏面找尋消失的度度鳥。
 
明天和快樂已經被莫名的黑暗吃掉之後,就算一絲光線就覺得希望。書寫成為我見証光線的存在,然後我持續寫著。


今天新購的口袋型筆記本,適合隨身攜帶。

【記號】
大大小小的筆記本,有些因為戀情結束,而被埋進在封死的紙箱內,直到傷口癒合,在拿出來重新觀望時,那時候的我成為現在的陌生人。因為改變了視角,重新看待種種曾經發生的事件,不管是傷心欲絕或是恨之入骨,痛苦已經成為存在的證據時,鮮血淋漓的傷口,在結疤過後遺留下的疤痕成為生命的記號(Mark)。

記號成為我的歷史。

書寫不是要達到哪裡(arrive),也不是變成如何(become)。
而是找尋;一個存在的居所(a home of being)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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